| 纸月眼神 | | 日期：2014-11-14 点击：1320 | 下面是小说《草房子》中对纸月眼神的一段描写：
对于桑桑，很难说纸月就没有对他说过话。只不过是她没有用嘴说，而是用眼睛说罢了。比如说桑桑在课桌上再架课桌，又架课桌，最后还加了一张小凳，然后玩杂技一样颤颤抖抖地爬到最顶端，到高墙的洞中掏麻雀时，纸月见了，就仰着脸，两手抱着拳放在下巴下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满是紧张与担忧。这时，桑桑假如看到了这双眼睛，就会听出：“桑桑，你下来吧，下来吧。”再比如说桑桑顺手从地里拔了根胡萝卜，在袖子上搓擦了几下，就“咯吱咯吱”地吃起来时，纸月见了，就会令人觉察不到地皱一下眉头，嘴微微地张着看了一眼桑桑。这时，桑桑假如看到了这双眼睛，就会听出：“桑桑，不洗的萝卜也是吃得的吗？”再比如说桑桑把时间玩光了，来不及去抠算术题了，打算将邻桌的作业本抓过来抄一通时，纸月看见了，就会把眼珠转到眼角上来看桑桑。这时，假如桑桑看到了这双眼睛，就会听出：“桑桑，这样的事也是做得的吗？”又比如说桑桑与人玩篮球，在被对方一个小孩狠咬了一口，胳膊上都流出鲜血来了，也没有将手中的球松掉，还坚持将它投到篮筐里时，纸月看见了，就用细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血色似有似无的嘴唇，弯曲的双眉下，眼睛在阳光下跳着亮点。这时，假如桑桑看到了这双眼睛，就会听出：“桑桑，你真了不起！”
读过这段细致的描写，在我的眼里不觉活脱地出现了两个小学生的形象，一个桑桑，一个纸月。乍看起来，作者明明是在写桑桑，而纸月只是一个观察者，作者借纸月来写桑桑，写他的调皮与勇敢，典型的侧面描写。但再一想又好像不是，感觉作者重点是在写纸月，借她看桑桑的眼神来写她的善良与可爱。最后再读一遍，又觉得其实两个都是作者的写作重点，是互相映衬，各显其妙。这就是曹文轩——宁静而诗意的语言雕刻家！
在这段描写中，我尤其钦佩的是他对纸月的眼神描摹。都说善解人意的眼睛会说话，曹文轩老师就干脆让她说出来，而且说得那么恰到好处，说得那么切合语境，说得那么符合身份。自自然然地表现出纸月对桑桑的关切。
会说话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呢？“仰着脸，两手抱着拳放在下巴下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满是紧张与担忧。”这是担心的；“皱一下眉头，嘴微微地张着看了一眼。”这是提醒的；“把眼珠转到眼角上来看桑桑。”这是制止的；“用细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血色似有似无的嘴唇，弯曲的双眉下，眼睛在阳光下跳着亮点。”这是称赞的。同学们，在这里，我不得不称道曹文轩老师这种细致的工笔描写，他让我们看到一个个不同生活画面所叠加在一起而形成的艺术效果，让我们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天真美好的小女孩儿形象。
把人物写活，要思考，要用调和生活与思想的笔去点化，四次描写纸月的眼睛就是曹文轩老师的非凡匠心所在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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